他从浴室出来没见着林柯，也没太在意，以为他下楼逗鸟去了，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听见楼下阿姨叫他，应了一声之后慢悠悠起了床，绕过书架就看见了站在门前的林柯。
林柯还站在之前二人站的位置，只不过是苏固不在了。
林柯额头抵着墙壁，就好像是苏固还在那里，他还把脸埋他肩窝里一样，苏固心里有点难受。
“你干嘛呢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问你干嘛呢你嗯什么？”
“妲己……”
林柯转过身看着他，脸上褪去了惯常有的痞气，桃花眼里也没有了笑意，他这一刻的样子让苏固有些心慌，因为这一刻的林柯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“妲己，我什么都没有。没有钱，没有地位，连命都没有。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想，不管是什么我都要努力做的好，因为我要让自己配的上你，你那么好……”
苏固皱了皱眉“林柯？”
“但是我死了。”
“你够了。”
林柯突然癫狂起来，平缓的语调突然变的暴躁，表情也因为他的情绪变的凶狠“但是我死了！我没有能力给你任何你想要的！甚至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也没办法完成！因为我你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！我是想要离开的！但是我不甘心！就算是这样也好，能跟你在一起就好，自私又怎么样？我那么爱你！我那么努力的骗我自己……林珉算个什么东西……他算什么东西……”
苏固抱住他沿着墙壁下滑的身体，心脏像是被抠出来一块儿一样疼，他想也许不需要太久，很快，很快他就会明白那种感情到底是什么。
“这样就好，林柯，这样就很好。”
“妲己，我不甘心。”
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我只有你，你都不知道你能看见我让我有多高兴……我只有你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别离开我。”
“嗯。”
苏固想起曾经上过的积极心理学公开课，在那堂课一开始的时候讲师提了三个问题，第一个问题是：你是否知道自己想干什么？苏固不知道，所以他在精神病院一呆就是三年。第二个问题是：你是否知道自己喜欢什么？苏固不知道，所以他可以在精神病院一呆就是三年。第三个问题是：你确定自己的方向了么？苏固同样不知道，所以他在精神病院呆了三年。
如果这三个问题是问林柯呢？林柯是有主张的人，他总是带着明确的目的性，他可以走一步看三步，他曾经说过房地产玩儿的就是魄力，你一块儿地放在那儿，我投标，买的好我赚钱，买的不好我尽力做到不赔钱，实在不行我低价出售，我宁可接受准确数字的赔钱，也不期待有朝一日的上升空间，我的控制欲不允许任何脱离掌控的事情发生。
那么他今天的失控呢？是不是因为林珉让他的自信有了危机感？苏固不知道。
“林柯，我就在这儿。”
第二天上班姜祈带着最新的林氏动向书走进了苏固的办公室。
苏固随手翻了翻“不错。”
姜祈“……”
“再给我查查林珉。”
“是林氏的继承人林珉么？”
“对，就是那个人渣。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