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珵“哦”了一声，后退了两步，呆呆地看着汤池熟练地调酒。
“傅大帅哥，你今天怎么了？”在一旁卡座观察傅珵半天的陆晨倚到了吧台前来，“你今天可真不在状态哦——”
陆晨语气上挑，吸引得傅珵抬起头来。
“……老板，真对不起，我今天确实头脑有些混乱……”傅珵咬了咬下唇，“要不，你今天当我没来，把我今天的工资扣了吧，我这就回去，不给你添乱了……”
陆晨眼珠转了转，上下扫了傅珵一眼：“我倒是觉得你需要个人陪你聊聊，要不要上我屋里坐坐？”
傅珵盯着陆晨的那双桃花眼沉默了半分钟，很是下了决心的一点头：“那就麻烦你了，老板。”
进了陆晨的办公室，陆晨一指沙发让傅珵坐，然后来到小吧台处倒了两杯伏特加，走回来，一杯递给傅珵，一杯自己喝了一口，在傅珵对面坐了下来。
傅珵喝了一大口伏特加，然后就双手握着酒杯，沉默的坐着。陆晨让他冷静了一会儿，才开口说话。
“你到底怎么了？和我说说吧，我可是个上好的听众。”陆晨冲他微笑。
“我……”低着头的傅珵张了张口，突然感觉刚才的一鼓作气此时竟然消散的无影无踪，他小小地叹了口气，“也没什么……可能就是没睡好……”
“是和蒋大少有关吧？”陆晨单刀直入。
傅珵惊骇得一抬头：“你、你怎么知道？”
陆晨仍是笑，眉角眼底都闪着狡黠的光：“你这满脸都写着‘陷入情网’四个大字，汤池看不出来，我这纵横情场多年的万人迷还能看不出来？”
“什么‘陷入情网’？我没有！”傅珵急急地否认，“老板你别乱说！”
陆晨不答话，长指托着酒杯极为优雅地喝了口酒，笑眯眯地望着傅珵。
“好吧，我承认我心烦是因为他……”傅珵慢慢低下头，目光落在手中的酒杯里，“他最近一直在帮我，你也知道的，我妹妹转院，我之前的债务，都是他在出钱出力的帮我，还有之前的种种……我就是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太多了……”
“你在考虑是否用你自己的感情来回报他吗？”陆晨笑着问。
傅珵摇头：“这样的事，我做不来！这样做了，不仅是对他的不尊重，更是对我自己的不尊重！”
“那你在苦恼什么呢？”陆晨问，“你这不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吗？”
傅珵依旧低着头：“我就是……就是从昨天到今天，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想起他，还有他说的话，总是不受我控制地在我耳边回放……”
“他对你说了什么？”
傅珵又喝了口酒，然后深呼吸了一口气，才把昨天白天在医院走廊里，蒋梓晏和他的对话，原原本本地向陆晨复述了一遍。
“那你是怎么回答的？”陆晨好奇地追问。
“我，我把话题岔开了，”傅珵垂着眼睑，“我问他梁皓杰去哪儿了……”
陆晨闻言“扑哧”一笑，摇了摇头后，低头抿了口酒。
这傅珵啊，绝对是打击蒋大少的头号利器呀，不用猜也知道，当时蒋大少的脸色，指定被傅珵的问话怼得精彩纷呈。
傅珵回想了一下当时蒋梓晏的反应。他当时先是表情一僵，随后硬是挤出了一脸的笑容，告诉他梁皓杰接了个电话，有急事要忙，匆匆地走了。
傅珵也知道当时的自己千不该万不该，不该用梁皓杰来岔开话头，可他当时的脑子完完全全是空的。蒋梓晏的那几大段话，根本已经让他无法正确作出应对了。
“我也十分困惑，我自认为我情商也够用，而且也不笨，大大小小的谈判场面我也经历了无数，我自认为我几乎都能应对自如。”傅珵抬起头向陆晨求助，“可为什么偏偏这蒋梓晏就不行！为什么一面对他，我所有的灵牙利齿就都失灵了，仿佛智商情商一起下了线呢？”
陆晨仍旧是笑：“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？”
傅珵顿了顿：“你是想说我对蒋梓晏……动了心吗？”
“这个我回答不了，只有你自己才知道答案！”陆晨晶亮的双眼眯了眯，“但我可以帮你求证一下。”
“怎么求证？”傅珵直直望向陆晨，语气都不自知地带上了急迫和紧张。
“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。”陆晨眨了眨眼，“第一个问题，你现在对同性间相爱，怎么个看法？”
“……我就觉得，爱应该是平等开放的，”傅珵认真地回答，“同性相爱和异性相爱，并没有什么区别……”
“好。”陆晨接着问，“第二个问题，你谈过女朋友吧？这两天蒋梓晏总是出现在你脑海里，与你以前想念你女朋友时，有什么区别？”
傅珵老实地摇了摇头：“……我没谈过恋爱。”
陆晨诧异地一挑眉。
这么帅的傅珵，竟然还没谈过恋爱？这真是太不可思异了！这蒋大少是什么福气？遇到的竟然是一张白纸的好男儿？这傅珵如果被他追到手，他岂不就是傅珵的初恋？那他岂不是更将傅珵吃的死死的？要知道，初恋的爱情，可绝对是珍贵于之后遇到的任何一场情爱的呀！
“爱情这种东西，玄之又玄。它最无规律可循，也最没有道理可讲。”陆晨一脸的柔光，笑得温柔至极，“就算我这种身经百战的情场老手，也不敢说就懂